枯树下开了一朵花1

Chapter 1

Summary:

原名《这个杀手过分讲究》,结局重制版。
看过的同学直接跳到第十一章看就好了。今天一次性发完。可以说和原结局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故事概要:丢了4D的4N偶遇丢了哥的2D,蛮有趣的双替双向暗恋局,胃疼,两个都虐,哥活在对话里。承受不住及时退出,我谢谢您。

Notes:
主DN,白月光维吉尔提及。

借用一句话【替身的精髓不是“我始终没有爱过你”,而是“我本来当你是个替可是我现在搞不清我爱的是谁了”】这就是我要说的,望周知w


推荐配歌
歌曲名:Amhrán na farraige, 歌手名:Lisa Hannigan,


“尼禄,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嗯?”

Dante眯起他那霜层一般的眸,像撸猫一样给匐在自己胯下的人顺毛。语调有多缱绻温柔,腰胯摆动的幅度就有多与之等比的残暴过分。亡者的回答其实并不重要,他只是得这么说而已。例行公事。他就是那种把人杀了,还要为死者胸口别上一朵花之类的所谓仪式感型的杀手。

仪式感,啊对就是这个。他太需要这个了。硬币是这个意思,眼前这个该死的人也是一个意思。仪式感让他确保自己还活着,还是那个人人称羡的潇洒但丁——他至少得假装如此。但凡活着的人类都需要一个角色或者理由才能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苟下去,即便是只有半桶人血的Dante也不能够免俗——他是可笑的完儿蛋的the one(第一人)之后。尽管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the one(救世主),但他无处可去,只能继续扮演别人心目中那个调皮可爱的the one(唯一)。

哪怕他的内心早就面目全非。

日复一日操同样的脸同样的嘴简直腻歪得过分,再好的消遣不换换花样终究也会索然无味,但他对于眼前这个宠物的开发和使用也就仅限于此了。他无意在宠物身上放感情。尼禄就是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放过他?他上哪儿再去找一个活生生的、虽然不重要但不放在那里就渗得慌的仪式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摆在桌上的老妈照片,唾手可得的赚钱任务(与恶魔无关),每周一次的帕蒂搬家(搬空他的家)……平时好像可有可无,他可以选择见或不见,但真的不见了,还是会头疼的。

再麻木的Dante他的感觉也不至于断绝,两个小时后,这位绅士脸上终于爆出一些预警性的扭曲筋络,像是完美无瑕的面具裂开了一角。然后他毫不留情地推开尼禄,扭向旁边的空地痛快的释放全部。

很多男人喜欢颜射,喜欢弄脏对方标记地盘般的成就感,喜欢把对象操得咿呀乱叫,十年前的Dante也是如此。但现在的他更像是依造活着时的Dante打造的一比一等身神还原雕像,外表内里全是近似于石膏一样优美冰冷的东西,就不像个人。

与尼禄亲热是必要的仪式,但这不代表他非得按照规矩来。他只做最低限度的爱——只有口交。甚至彼此的衣服都工工整整,看不出一点做过的意思。至于仿佛彰显他罪状般的尼禄被涎水弄得油光水滑的下巴,四舍五入就是小孩子趴台上睡着醒来的样子。反正不比他那一缸子千辛万苦从魔界运回来的水加力量好不容易调配出的让紫红火口能够成功存活其中的漂亮黑水来得更有意义。

沉默地扶着自己,看着那些浊液像被捅破了的牛奶箱一般一抽一抽地往外涌,Dante嫌弃地颦眉。如果有人同时认识他和他的卵生兄弟,此时一定会认错人的。

“No……”这个年纪看上去和他差不离,长得也和他七八成像,却依然像个青春期男孩的青少年甚至顾不上缓缓因为时间过长简直如同酷刑的单方面性爱造成的咽反射,而是发出了幼兽受伤呜鸣般沙哑难听的泣音。撑起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迟钝地转向Dante,意料之中难以置信的愤怒迅速爬上他的脸。“No——!”

他深恶痛绝地掐住Dante的大腿试图将他转向自己,骨头嘎吱声响起,Dante泰然不动。Dante近乎怜悯地看他——用那种“你脑子坏了”的眼神。“放手。”他说。语气介于警告和劝慰之间,交警处理公务。

“不……”尼禄依然说。两手握得更紧,像溺水的人抱紧求生之物。“不。”他不甘地看着Dante面无表情地射干净,再从善如流地驱使魔力将那些他努力了半天却一滴也不属于他的爱液悉数蒸发。神色近乎恶毒。他痛苦地闭上了眼。好像谁把一个难民含辛茹苦储藏的食物一把火烧掉。

Dante眨眼间就系好了皮带,仿佛无事发生。

“搞清楚,Kid。我是不会给小野猫投食的——你不是我走失的那只。”

Dante弯下腰,用一根形销骨立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撬开尼禄死人般难缠的五指。与对方的不情愿磨叽了半晌,最后以尼禄的骨折声为胜利号角,Dante如愿地抽回了自己的腿。整个过程形态优雅,节奏顺滑,仿佛在走大餐上菜流程那样精致而富有仪式感。

不是很享受但也相当悠闲地聆听尼禄压抑抽痛的呼吸,Dante像是听到难以形容但不难听的旋律,神情在切歌还是不呢之间游离。让他更痛点,或许能听到更猛的。Dante想。似乎完全把尼禄当成了惨叫鸡玩偶,动动手指就能决定让对方发出怎样可笑的叫声。他露出了一个停在游戏界面上想名字的表情,试图在词肚子里挖出更恶心的句子挑衅出个不一样的回应——得承认尼禄还是比Ai机器人好玩一些。

不料没等他想出一句新的,千篇一律的挑衅这次居然有了意外之喜。

“……如果我帮你找到维吉尔。”尼禄用一脸吃到坏东西的表情,佐以像在挤一丁不剩的牙膏那般费劲的语气道。而后抛出意外的央求。“你能记好我的名字吗?”

先不提那天方夜谭。就只是记住名字?维吉尔知道了恐怕会抽死你这不孝子。他可是开不起价的。你该多要点,孩子。

……我是不是对他太不友好,把他折腾傻了?我也没干什么,就是卸了他的下巴,口完再按回去,或者偶尔掰断他的骨头警告他别得寸进尺。既没囚禁他也没放他的血更没强奸他,比起我对付的那些恶魔已经很温柔了好不,我可是按捺着把他切片做成菌菇肉串或者烫脑火锅的冲动——当然了,其实无数次脑补过。但尼禄没了就是没了。这只兔子很珍贵,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至于。

……不对,为什么这次不一样,尼禄居然会回应他。有什么不对。他刚才说了什么?

哦,名字?他叫了他的名字,下意识的。这好像是第一次。原来我记住了。Dante后知后觉地想。

他这才发现尼禄的表情除了一如既往的愤慨,还有一些别的。像是感动和期待?这太奇怪了……他只不过是叫了他的名字而已。

“尼禄。”这么想着他就试验性地叫了一声。尼禄的双眼便如被雪藏的钻石,被人狠狠一擦,乍然放出摄人的光彩——他不知道他的尼禄还有氛围灯般的功能。这让他禁不住又唤了一声。

“欸……欸!”尼禄答道。这声音像是腌得恰好的蜜饯梅子。温柔得恍若上辈子的事情。

水在冰层下隐隐流动,Dante的眼睛展现着类似的景象。但顷刻便冻住了。他扯出一个保管会浇灭对方的微笑,温柔地说:“我不想骗你。如果维吉尔回来,我保证会忘了你的。包括你的名字——我不是女人,可没有收集deadweight(累赘)的可爱习惯。”

望着对方眼里的光像断电一般瞬息熄灭,Dante那蓦然抽痛的心因而重复平静,装好无懈可击的微笑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尼禄目送着那一如以往山一般冷峻、遥远、不可捉摸的背影直至消失,万分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扭曲挣动。

确定Dante的气息彻底远离后,尼禄的鬼手一拳按碎了地板。毫无疑问这是眼睛该工作的时候,它却像风干的腊肉一样毫无生气,灰暗得叫人痛心。想必在无数次与Dante的博弈中早被榨干。只有手在替他流泪。鲜红的血液就像他过分热烈的感情。他想把这些顷数倒灌在名为Dante的贫瘠土地上,让他重新开花结果,重焕生机。那位却不允许。他嫌他的血太热,太脏,会亵渎他那捧上神坛的、自以为是的真爱。他就连精液也要一滴不落地敬给他那不知死活的维吉尔——去他的,那个渣滓最好是死了。否则他后半辈子会以打死他为人生最高里程碑来生活。

至于Dante给予的口交,也不是世俗意义那样的东西。那是对他的惩罚。以及对“侄子”的一点施舍和谦让。礼貌得令人生恶。当然无法抗拒甚至有趁人之危之嫌的自己也恶心至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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