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之子12

盛宴Ⅲ

翠西很快败在无冕之王刀下,但丁赶过去的时候,无冕之王的刀正好架在她的肩头。同时他抽出维其略留在他胸口的武器,许是失去维其略的魔力支持,那武器化成了一块阎魔刀的碎片。无冕之王把它放在自己的刀柄上,任其与这块碎片发出相互呼应的光,眨眼就吸进去了。

“把碎片还给我!那是——那是魔王给我的,你没有权利收走!”

“王让你离开魔界,可你违抗了命令。”红色的魔剑士沉声喝道。与他妖冶的风格不同,他的声线比维其略低了三四个度,自有一股工地硬汉的味道,同时搭配悠扬沙哑,几乎一瞬间就让但丁忆起某人高潮时的叹息。后者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一时不敢向前。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翠西冷冽的魔瞳和被逼到走投无路的野猫没什么区别,她不管不顾地攥住威胁她的刀刃,雪白的脖子和掌心顷刻开花。“我不稀罕你施舍的自由。既然你什么都不懂,我们就简单一点——杀了我,维吉尔。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杀了我,少整这些没用的。”

“我没有义务配合你拙劣的独角戏。要不是王觉得,让你活着才是对你最好的处置,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你到现在?结果你不仅不念恩情,不接受流放就算了,还私自盗走王的分身,自以为是地给他洗脑。作为一只宠物,你也闹过头了。如果你敢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不用王出手,我有的是办法叫你生不如死。”无冕之王满眼轻蔑,把刀收了回去。“真遗憾啊,王的心里没有你,你连他的‘眼睛’都留不住。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满意了?”说到最后,他竟然勾起了个孩童般的微笑,只是那对眯眯眼里纯粹的黑暗,足以叫任何带脑的生物望而生畏。

“……”翠西看起来就要心痛而死了,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苦闷地说。“我怎么招你了你要这么折磨我?就给我个痛快,很难吗?”

“哦,我不会杀你,这样太无聊了。翠西,你很有魅力。你活着,尽管挣扎,所有人都会因你而死——就像但丁一样。”无冕之王用念诗般的韵律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意有所指地瞥向但丁。后者似乎被他吓到一般死命地抽气,这使他的血瞳焕发出愉悦的光泽。“越是有勇气的灵魂,其绝望更有价值。你们的绝望便是吾绝好的食粮,这就是你们唯一的用处了。身为弱者,能被我相为祭品,你们应当感到荣幸。你和但丁,就作为宠物,努力取悦我吧。呵。”

翠西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她盯着自己的武器看,又望着无冕之王看了一会,似乎是在衡量自杀的价值和可行性。最后,她瞥向一旁的但丁。

但丁正在用魔力制造的电流一遍又一遍地在内部悄悄鞭挞着自己,同时做了皮肤隔膜,尽可能封住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不好意思,发情期实在太麻烦了。他的Alpha在前,他能道岸貌然地站在这里已经值得一首歌了。不趁着翠西拖住无冕之王时做些准备,一会还怎么打。

至于他们的对话,总会有答案的,但丁其实都没怎么听。反正无冕之王看着就不是好人,他知道这点就够了。

“都是你!”翠西完全不会看眼色的一鞭扫向但丁,“如果没有你——没有你的话——我的维吉尔就不会……!”

无冕之王本来还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场闹剧,但看着看着,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凝重和愤怒让他的红瞳愈发骇人。他忙飞身去夺翠西带来的独角兽,转身就撤,近乎慌不择路。

什么事值得小魔王大惊小怪?

“等等我!”但丁赶紧指挥着幻蛛追上去——老实说这一点也不浪漫但但丁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不能再让老哥逃走。

“别跟着我!”无冕之王警告地挥刀,这一刀温柔得像调情,几乎没有任何魔力。却还是划到了躲得漫不经心的但丁的脸。无冕之王嗅到血味,回过头给了他一记恶狠狠的眼刀。随即腿部施力,夹着魔想跑更快些。

这血太过香醇了,让人有一种想要溺死其中的冲动——不。不。不。该死的但丁!

独角兽已经尽力了,可惜它没有幻蛛那么多条腿呢。但丁很快与他并行,如果他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跟维吉尔打一架。只是但丁暂时没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体力——他干脆就变不回Alpha了,必须请维吉尔负责呢。“你也是封印之一吗?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回到体内,会有分身时的记忆吗?——嘛老实说,到底有多少维吉尔,该不会我梦里那座塔干脆是真的吧?我可吃不消啊。”但丁甜蜜地苦笑着,他发现无冕之王的脖子都红透了。干得漂亮,反正受罪的不是他一个就行(维其略是不是知道这个?这家伙……)。

“闭嘴,但丁。我还没有输,没有义务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无冕之王皱眉这么说着,一刀砍断了幻蛛的一条大象般粗的腿,但丁差点摔下去。他忙用魔力封住幻蛛的伤口,并不断阻止无冕针对他座驾的攻击。这家伙……

“你明明都来找我了,事到如今还乱害羞什么呢。翠西说你平时不会出现在这里。”见无冕之王的恶意纹丝不动,但丁有些头疼,“为什么我不理你你非要我配合你的步伐,而我进一步你就要退一步?多少年了,这很有趣吗,哥哥?你到底在怕什么?”

“不许这么叫我,你不配!”

“我又怎么招你了?说说看,如果我听着有趣的话——说不定会道歉哦?”

“别想用那两个字控制我。从小到大……我可不是你的玩物!但丁。你除了会反对维吉,你还会做什么。你考虑过身为斯巴达后人该背负的荣耀和责任吗,你考虑过你哥哥在想什么吗,但丁?你没有,你只考虑你自己。全世界都爱你,但丁。这让你骨头都酥软了,但丁!即使是这样的你,王也还是珍而重之……”无冕之王攥紧了拳头,一脸铁不成刚。“他想替我们赢一个更好的未来……你什么都不懂!我不会输给你儿子的。但丁,绝不会。我以无冕之王的名誉起誓!”他说着,举起了刀,冷毒的目光印在之上,像是不详的诅咒。但丁的心在狂跳。

——他的哥哥从不坦白。但丁几乎沉浸在母亲的羊水般炙热的受宠若惊中。

“你不会得逞的,但丁,你得不到我。无论多少维吉尔向你妥协,我对我的维吉尔……我的王永远忠诚!我绝不爱你!”随着这让人猝不及防的暴言,他打出了一个巨大的次元斩,但丁的坐骑彻底崩溃。

但丁急得还了独角兽一刀,无冕之王随即滚下来,他身后是无边的悬崖!但丁赶过去,伸出手——。

他可以的,他能抓住他。

不。不。不。求你了维吉尔,我求你了。

维吉尔!

熟悉而熟练的一刀。正中掌心。

无冕之王——维吉尔注视着他,义无反顾地跌落进专属于他的黑暗,就好像那才是他的家。

只是那鬼火般的双眸,但丁怕是要花费很长时间消化了。

他跪坐在地,看着自己的手。早已愈合的豁口重新绽开,它们挣扎着要愈合。但丁将伤口的时间静止,让那条裂缝定格在那里。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唇角带着一抹微笑——开玩笑,都玩到这里了,这个游戏必须继续。维吉尔,让我看看你还能耍我几次才够,嗯?尽管来吧。

但丁按住那些作乱的情绪,整理起来。

第一个维吉尔要他抓住他,他错过了。

第二个维吉尔企图逃离他,他没能抓住。

第三个呢?会有一个愿意为但丁停留的维吉尔吗?但丁能收集他们,拼回自己的哥哥吗?还是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毁掉维吉尔,直至一个不剩呢?


无冕之王直挺挺摔到崖底,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落入了一个如云端般柔软,清凉的怀抱。逆着光,那人面容沉在蒙太奇般光怪陆离的光影中,柔光模糊过的轮廓看起来圣洁又温暖,能够满足一切富有情感的生物关于美好的想象。无冕之王还是看清了——他的记忆弥补了暧昧不明的部分。

“王……”他祝颂一般拉长着这个音,似乎这样就能使幸福延长一点。“您怎么来了。”

我听到你在呼唤我。”那人清淡地说,“你的灵魂能量远在我之上,我以为这个世上没人能打败你。是什么值得你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无冕之王羞耻地低下了头:“惊扰了您,我很抱歉……以您之眼,以印纯爱之证的维其略,他没了。会影响到您吗,王?”

无妨,但凡能伤到我的,你只会比我更痛苦;你还撑得住,就代表我没事。维其略…象征爱欲的纯爱之证,跟你是对立而生的存在。维吉尔分割了灵魂和肉体,可他的灵魂既强大又矛盾,最终一分为二,平分灵魂和力量。这是你和维其略的始源。照理来说,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分出高下。”魔王沉吟了一会,逆光中能观测到他微微侧头。“除非,但丁来了。他拒绝了维吉尔的爱欲——维其略的灵魂因而有了缺陷,自尊也会受到牵连。这块伤口会一直烂到我这里。为了自保,你只能杀了他。

无冕之王不置可否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瞒不住。“他还是一样蠢。王,我保证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但丁就由我来终结。”

你最好再想想。如果让我来,你还能活;一旦你失败了,就是下一个维其略……试想一下,一个既没有爱欲也没有自尊的维吉尔,他还想要愉快地活下去——会发生什么呢?我想你不会喜欢这结局的。

“你打算如何处置但丁?”

你的急躁暴露了你,孩子。你不需要任何不安的。我可以为你办到一切。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会消除的。

魔王内心的恶魔抓挠着无冕之王,后者强壮的身躯在魔王怀里微微战栗着。

那股强大发自本源之无,是纯粹的力量。

一阵令人不安的缄默,无魂之人轻轻刮了刮无冕之王的手指,干净的嗓音宛如受洗的圣子。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你愧于伊娃不敢做的,我会替你完成。毕竟我又没有自尊

“王……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罪不至于。但丁这种人,我认为,士可杀不可辱。”

我不在乎。你知道我只是行尸走肉,作为保管‘真相’的容器,我不具备情感能力。于我而言,你和维其略,谁赢都可以。能让维吉尔愉快,填补我们的空白,封印我的空洞,这就是你们的职责。如果你也失败了,就会轮到我的回合。你知道,这是规则——人总得找个理由让自己活下去。

“我不会让你走到那一步的。”无冕之王紧张地攥住他的衣袖。“你有我就够了。但丁什么也给不了你。你得相信我。”

你也试着相信我一次嘛,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熬过第一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魔王慈爱地抚摸他的头,看起来驾轻就熟。但无冕之王这次却没能从中获得力量。他制住了他的手,声音因难以言喻的哀恸和恐慌颤栗着。“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是我的任务。我很抱歉让你操心。”

当然。如果你认为这样但丁可以得到解脱。只是小心不要伤到自己。保持住你的活力,好吗?我需要你保持。也是为你好。

“我答应你。”

爱欲受制于自尊,自尊则安于虚无的怀抱。毕竟只有“无”才是永恒的。人因无情而无敌,空白也永远不会背弃他。

他爱这空白赐予的平静。毕竟爱欲只能寄托予人,自尊也只会隐隐作痛。这太愚蠢了。世间的一切都太愚蠢了。


和无冕之王道别后,但丁又能听到那个声音了。

自下魔界起,总是若有似无地挠他的呼唤,随着但丁目前的第二性别,那来自灵魂的牵扯更加振奋了,它们强烈到甚至能在他体内引起阵阵共鸣般的涟漪。好像他们生来就是一体,缺少了彼此是不完整的。但丁无法抵抗这种母体般的亲切,简直像是溺水之人在向他求救,没有人能视而不见的。

你到底会是谁呢?但丁不再试图抵抗了,他的第二性别干脆丢盔弃甲,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相反,恶魔要求但丁去寻找,拥抱,安抚甚至服从他们,就像那未知之物是自己失却多年的伴侣一般。

但丁其实有一个模糊的想象,但那太离奇也太恐怖了点……


不知过了多久,通过多少陷阱机关,但丁最终来到了一个云雾缭绕的地方。这一处的风景空白得过分,魔物也稀少,有也都是些高阶的。霸王级别的竟然有三只。但丁对付他们花了不少功夫。他愈战愈勇——藏宝之处必有强者。

终于,最后一个庞然大物倒下,但丁浑身浴血剥开云雾,幸好没什么结界之类的麻烦玩意儿。只是进门就是一条看起来很诱人的温泉是几个意思?

但丁急不可耐地想绕过,然而明明是圆形的温泉竟仿佛无边无际,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头。周围的景色除了白茫茫就是粉嫩嫩的雾,但丁都看腻了。他撇撇嘴,探了探河……嗯没有食人鱼之类的东西。就这么跳了下去。

大概是太累了,但丁就这么睡着了。不过多久,凉风习习,但丁感觉有人捧住他的脸,一下又一下的抚摸。但丁恍惚中以为是维其略又动手动脚的,就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反被人操住驾了起来,然后有什么东西在抚弄他的后穴,酥痒的感觉让但丁粗喘一声。不多一会,一个粗硬的东西直接闯了进去,引起但丁不堪重负的括约肌一阵难耐的抗争,渐渐地,抽插的频率让但丁感到熟悉而满足。一时只剩下淫糜的水声和但丁腻人的春叫。

来人却似乎嫌吵一般用吻堵住了他的嘴,然后但丁发现他被捂住了眼睛。

这倒没什么,但丁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维吉尔,但他的信息素说明一切,就算他想抵抗一下,他这十年都没有释放过的身体也不同意。与其抵抗为什么不享受算了?随便找个人也不会这么爽。

不过,为什么要蒙着他的眼睛?这不公平。但丁抗议地想拽开他的手,对方显然不打算遂他心意。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俩僵持不下之间,有人从侧面握住了他的手,同时但丁感觉自己的眼帘上多了一双手,后颈随即被人啃上。维吉尔的信息素如什么无限量供应的热水一般疯狂冲刷着他的身体,引起身心近乎死亡般的战栗。

但丁喘得都没气了,只感觉自己的腹股沟融化成一滩奶油,被维吉尔们争相舔舐着……这真的玩过头了。

然而这只是开胃菜。身上的人狂风暴雨,身旁的人上下其手,身后的人贴紧他,用他的粗挺摩擦他的大腿。后面的发展却只能让这个孤立无援的Omega寒毛直竖了。更多不限于这三位的肢体加入了。但丁在混沌的快感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拖上岸。他被七手八脚地平铺开,他的额、发、鼻、唇、舌、耳、颈、肩、胸、腹、手、手腕、手指、鸡鸡、腿、膝盖、脚踝,脚趾……无一不被非难着。用全身按摩这种说法太过家家了,轻说像被一群人拿着鹅毛笔挠痒,又似被扔进蛇或青蛙窝里被千万条舌头舔弄戳刺;重说过激的信息素等于把他丢进荆棘丛,或者生满火焰。这些每位都散发着和他的Alpha同等迷人的信息素的死鬼们似乎打算一起搞他……老天啊。

他得看一眼,他得看一眼确认一下。但丁刚起了个头就被迫发出大鹅般的叫声——下雨般不要钱的幻影剑固定住了他周身的关节筋腱(这触觉应该没有其它可能…)。但丁肯定他们默契地避开了“好用”的部分。

操,维吉尔你不讲武德。

……还是说这些恶魔有本事从他记忆里提出真实?是他在自己骗自己?

但丁的大脑一片混乱,他的嘴巴被自己的内裤塞住了,眼睛则仍然被捂着,但丁希望他的耳朵至少能起点用处。身上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们跟商量好的一样,从始至终贯彻拔吊无情,不管期间多么热烈的爱抚和激吻都是射出就走,毫不忸怩,一声足够分辨的粗喘都不给他。当然不管是谁在操,其它人胡乱地爱抚——说是蹂躏和玩耍更贴切些,一直没停止过。直到第十八个人的时候,饶是发情期+体质加持,似乎无穷无尽的身体也终于被榨出疼痛。第二十六个人的时候,他疼得开始发抖,试图挪开屁股,几次被滑开后,这个估计排了很长队来上他的家伙竟然停下了。

“他不行了。”他轻轻说,声音不大,但……但丁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他哭了。”这是捂住他眼睛的哥哥。

“痛的吧。”另一个方向传来事不关己的口吻,货真价实的死维吉。

“可是他的气息不是这么说的,他的情绪好像比刚刚还兴奋。”这位声音暗哑,听得出情欲涌动。但丁觉得他还没排上队。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死的。”身上这个说,“他需要休息。我们好像没有第二个伴侣。”

“……可是我们还有一千多人……大概?谁愿意等?”

“……这很不合理。除非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搞死他。”

这些维吉尔都沉默了。

“看来我们得继续争斗,赢的人才配拥有他。”有哥哥煞有介事地总结。其它一些维吉尔表示附议。

“等等,你吃饱了当然可以这么说。说得刚才安排望风的不是你一样。”一些维吉尔立刻杀气腾腾,“我们可是帮你们望风望了这么久。吃饱了你们还不认账了?在你们玩儿的时候,前排望风的兄弟死了三排了。快想办法。我们中不是人人都天生健全。他们看上去会把我们的伴侣撕碎,在他的血里打滚。”

“别吵了,我们应该先保护他,他看起来很虚弱。”

……

维吉尔们吵了起来,但丁…但丁已经无力吐槽了。TMD放开我再聊。我现在发情期都活生生被你们搞下去了,等我恢复行动,我实名“虚弱”给你们看!哈,公猪害我这么虚弱的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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