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尼禄求爱记

Summary:

一只双商过载的尼禄 想着4、5代官小毒辣的尼禄写的。结果就变成了很柴的东西对不起。

这只尼禄A到辣眼睛,还很坏,慎入。

本文是单曲循环毛不易的《呓语》写出来的


Work Text:

“尼禄,我只能陪你走到这了。”姬莉叶告诉他,以宣告般的语气,以意气风发的神采。有那么一瞬间,尼禄仿佛看到了在大礼堂上唱歌的她。那时,他一进门就撞见姬莉叶望穿秋水般的眼眸。那就像盛夏的季风拂过心坎。

但现在,姬莉叶的眼神越过了他。

“好的。”尼禄这么说着,转身就走了。因为告别的时候犹豫了一瞬这会不会伤人,最终只是很敷衍地摇了摇手。

尼禄走远了,将拳峰紧缩着,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以为自己会做些什么,会感受到背叛,悲伤,愤怒……就像任何一个被抛下的失意人那样。也许这些情绪在前段时间已经用完了,也许他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热血。这让他感到既困惑又心疼。但最后这些情绪皆变作救赎般的解脱。

姬莉叶一直目送着尼禄上了船,表情无喜无悲,眼中泄露一丝寂寞。直到尼禄的船开走。她转过身,正撞到一堵“墙”上。

姬莉叶露出了一个惯常的治愈人心的微笑,男人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明明他俩年纪也不差多少。

他像任何一本讲述上流社会风流韵事的小说里的公子哥,不同的是他的酒窝格外纯真,眼中栖有阳光。和尼禄同类型的帅气甚至让他们刹一看像兄弟。此时他拉下脸,目中忧郁。“这样好吗?你可以告诉他的,说你正在被‘胁迫’,孤儿院撤资什么的。”他调皮一笑。“我等着人来抢婚呢,你害我做了无用功啊。”

姬莉叶眨了眨眼:“真是坏孩子……可我不想按你说的做呢。”

“所以,为什么你不说?”

“我喜欢你的钱。”

“得了吧,大家都喜欢钱。再说你根本只是喜欢做‘大家的妈妈’。说认真的。”他认真地困惑,“为什么?你们那么好。我原以为我玩笑般的告白会一如既往被敷衍呢。”

“尼禄有他自己的族群,他应该回家。”姬莉叶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额发,“……而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他不会这么想的。”

“托,”姬莉叶轻抚他的领结,“你应该对自己有自信。尼禄是不能比的。”

男孩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她。

“每个人都想赐予自己安宁,而他的安宁即是我的安宁……无论如何,你是我的最优选了。我和他都会好好的。而作为你的妻子,我没道理不幸福吧。”

“真羡慕他……不过你说得对,我不会让你反悔的。”男人握住她的手。


尼禄看似有一个方向,但他不顾一切地离开不再属于他的地方后,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其实六神无主。

他和姬莉叶在一起太久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从未想过这一天会到来。而一想到之后他无法回头了,到底感觉心被掏空了一块。

但是……

他知道的,如果他开口,姬莉叶会留下来的。她的眼神虽然坚定,但他太了解她了。

她在催促他绑住她或永远离开。没有第三种转圜的余地。她想要全部。

而尼禄终于明白,受伤的不是自己一个。

那就离开吧。就彼此放手彼此留下活口*。


尼禄不想亲手把它撕破,姬莉叶的事不能发生第二次。他决定更加谨慎。

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奔向但丁。而是先找到与他有瓜葛的第一人。

——

“请问,蕾蒂住在这里吗?”


“小子,我劝你赶快离开。”蕾蒂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但丁似乎不愿意认的亲戚(拜托,谁看不出他俩有关系,那是眼瞎),满脸怪诞,“我可以不计较你蹲守在我家门口一星期,害我以为被什么奇怪的势力盯上有家难回的事情。但是,难道你妈妈没告诉你,打听别人隐私是违法行为吗?而且为什么问我?你直接去问但丁不更快。”

“拜托,这真的对我很重要。透露一点……无关紧要的也行。大家都知道的那种也行。”尼禄知道自己很唐突,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斯巴达的传说你应该知道吧?那就是我能透露的全部了。”蕾蒂依然满面凝霜,她想不通对方的目的。

“我喜欢他。”

蕾蒂瞪大了双眼。

“其实……我能感到我和他有某种关系,但我想不通他不认我的理由。”尼禄决定不惜一切攻下蕾蒂,因为如果他连这里都跨不过去,那他一辈子也无法抵达名为“但丁”的天堂岛了。“我不认为直接去逼他是好主意,你看起来是他信任的伙伴。那么……你有没有兴趣插一手他的家务事呢?”

“家务事”三个字正中红心,蕾蒂的表情崩塌了。

虽然蕾蒂口口声声说对沾满血腥味的男人没兴趣,很显然但丁是一个例外。即使挑剔如蕾蒂,也不得不承认半魔但丁有一颗完美的心灵。虽然他过着邋里邋遢的生活……在两次杀死血亲后,谁说恶魔猎人的状态不符合人类情感意义上的另一种完美呢。即使是蕾蒂,在惋惜的同时,也不由得羡慕着被但丁深深记挂着、让他烂在那座小黑屋里的人。

而且,谁能抗拒近在咫尺的传说家族的八卦呢?蕾蒂一改态度,起身为尼禄倒了酒。

“咳,那么,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蕾蒂,是DMC最大的赞助商!很高兴认识你,尼禄。如果你被但丁接受了,记得欠我两顿烤鱼哦。”

……

尼禄确实得到了蕾蒂事无巨细的情报,包括但丁19岁时已经打上了特米尼格,DMC事务所名字的由来。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尼禄虚弱地笑着。

“你脸色好苍白?怎么了……难道出门没带钱?”蕾蒂嫌弃地。”噢拜托,我不是你们家族的老妈。总之拿包牛奶赶紧滚蛋。你们家的人反正不用吃饭也饿不死,自己想办法。”

尼禄当然什么也没拿就走了。走出不远,风声尖啸,鬼手抬起,猝不及防的一箱牛奶飞过来,当场将他带出几米开外。尼禄抬眼见着蕾蒂宠溺的笑容,她将门带上了。

尼禄苦笑着捂住自己红肿的半张脸,开始怀疑但丁那会是不是故意被他抓住的——从蕾蒂的作风,他可以窥见他们的相处,继而脑补出一个日常被家暴还嘻嘻哈哈的泼皮丈夫。


“不好意思,先生。你带钱了么?我们这有最低消费的。”面对在尼禄的意识里,只有五星级酒店才会配备的、衣料仿佛都在发光的门口保安,尼禄有些促狭地低下了头。这已经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了——他甚至换上了那个教团的常服——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临走前出于某种报复般的放下一切的心态,他顺走了,想着也许有什么场合能帮他省点不必要的开销呢。但外面世界的奢靡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尼禄走开了。不一会,他回来了。保安夸张地请他进来,心里的小算盘刹那噼里啪啦振聋发聩:操!哪来的免费托?今晚的绩效奖有着落了!

线条姣好的胸肌和蛮腰被浑身的鞋带掐出水般,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油腻的裸穿无袖皮衣,却被男孩漂亮的秀发、月色般既柔软又凉薄的容貌气质愣生糅成了维密天使的效果。时下流行的罗马凉鞋秀出他精瘦的脚踝和涂成裸粉色的指甲,明骚与闷骚水乳交融,让人只想跪下来被他踩一脚。

尼禄揣测不安地避开服务员,生怕有人问他要钱,或者因为他衣着不堪再遭受破坏气氛的指责。但他很快打消了这种疑虑——即使迟钝如他也分得出好感与恶意。女士们,甚至个别男士露骨地注目礼,吹口哨。总不会是讨厌的意思。也就是还不赖。一身衣服竟会收获这么多的谄媚,城里人和教团那些人也差不了多少嘛。这就好办了。

尼禄找了个能观测到舞台的不起眼位置落座,谎称自己胃疼,要了一杯冰水。(不愧是“心痛的感觉”,这就50大洋了!)半杯水凉凉下肚,只感觉贴在皮肤上的冰凉皮革愈发膈人。并不是说这身衣服的皮质不够柔软,而是尼禄自己的问题——在封闭的佛杜那,尼禄一向是那个被嫌恶的、见不得光的,同时也是胆敢在夏天不带兜帽的精神小伙。可到了这里,他毫无疑问可能是整座城里穿得最多的。保守的本能与生长背景扎根于他的血液里,让他只觉得气血上涌,无法冷静——形同裸奔。先不说老有人故意蹭他——穿成这样坐到这里,先撩者贱的他没资格发火。但裸奔就是裸奔,尼禄无法忍耐地不停检查自己的系带,低胸已经是忍耐极限了,但怎么扯也无法把那些压根没必要露出的——比如腹部,那接近涩情的地方藏起来。这些城里人怎么回事,难道这是杂交派对吗?不过话说起来,这已经是他刚刚在门口找到的所有小混混中,稍微没那么难看的款式了(顺带一提,指甲油是在对面免费体验的美容店里抹的)。

尼禄简直难以置信但丁竟然有这种朋友,他看起来非常……绅士。如果尼禄头上有进度条的话,刚刚从蕾蒂那里积攒的但丁好感值大概蹭蹭掉了一半。

突然,随着一段非常唯美的摇滚前奏,所有的人声都涅槃了。

黑暗的舞台骤然闪耀,飘逸的金发女郎手持钢管,随着韵律慢摇劲瘦的腰肢,随着升降舞台闪亮登场。接下来就是一段脱衣辣舞,以及观众们死了爹般的尖叫。

尼禄头都大了,他的视力和听力比一般人都敏锐,又没让酒精麻痹他的神经,以致于在这种环境下他只觉得心脏疼。他努力想瞅清台上的情况,却被五颜六色的彩灯晃瞎了眼。可是那气息……没错,他的鬼手隐隐作痛。那绝对是翠西。

一曲终了,尼禄的血条也快见底了。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随便抓个人草了——他已经不知道被人占了多少便宜了。就算是但丁在这也得以硬聊表对这个环境的敬意吧。在杂交派对正式开始前,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上面的女恶魔弄出去,可是该怎么做?

机会终于来了,翠西在上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有人直接把自己的金表扔了上去,然后是鲜花,钞票,甚至还有自己女伴的内裤……正挂到翠西头上。尼禄毫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现场并不安静,可是就是这一声笑,女恶魔注意到了男孩。

保安半推半就地把几个丢钱最多的老主顾放上了舞台,他们正围绕在翠西身边,有的在吸吮她的手,有的上来揉弄她的腰,有的抱住大腿嘿嘿笑。被她一口气推倒踹翻,魔力凝成的金色电鞭一甩(尼禄因此眼睛一亮),那些人爬前爬后争先恐后地冲,唯恐少挨几下爽不到。活脱脱一个混世女王。

翠西玩了一会颇感无趣,踩住一个被她迷住的俘虏,冲尼禄的方向挑了挑手指。

无聊。

尼禄冷哼一声,迎着众人艳羡的目光缓步上前,直到来到翠西跟前。无限靠近,翠西好奇这个明显是来砸场子的青年想干什么,因此没有第一时间阻止他。尼禄靠得太近了,以一副吻她的架势,直到抓住了她临危不惧的鞭子。

——好家伙,特大号绝缘手套。他是有备而来。但是那又怎样?

“跟我走。”尼禄在她耳边说。

“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当红女王,靠人设吃饭。众目睽睽下跟你走,我会掉价的。”翠西无辜地眨眼。

“我没钱。”尼禄歪歪头,“你知道。”

这句话让翠西笑弯了眼:“你什么都愿意做?”

“杂交派对除外。”尼禄说。

这下女王忍不住了,她是真的在哈哈大笑了。但是舞台下的粉丝还在等她给他们搞娱乐呢。虽然她也想及早脱身,但她的出场费很贵啊,尼禄又赔不起。

翠西美眸滴溜溜一转,尼禄的眼皮便跟着突突跳,果然,下一秒女王就发功了——“各位,这位是我不请自来的前男友,可以说他成就了今天的我。但我还是好爱他,又不想这么轻易原谅他。你们帮我好好招待他,好不好呀?”

尼禄挑挑眉,已经看到那些垂涎翠西许久又得不到的五大三粗在摩拳擦掌了,富婆们也纷纷把钱砸在她们的小尾巴小情人什么的脸上颔首示意,立誓要拿下这只雏鸟。

尼禄明白了,大概迪厅里的人都将他当做什么特别节目呢,公然拍卖那种。

既然翠西想砸了这里,那尼禄只能邪魅一笑奉陪到底。


“忘忧局,请。”女调酒师揣怀着敬意倒完最后一杯,刺耳的口哨此起彼伏,现场充满糜烂的气氛。尼禄敢说他一生中接受的恶意,除了“圣战”那天,也就今天最多了。但那天至少让他遇见了但丁,这些毒药能带他去哪里呢?但丁,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五光十色的鸡尾酒垒成金字塔,越往上度数越高。尼禄喝完了非要趴在这里被人炒到天亮不可。翠西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

尼禄却一杯接着一杯,真的把金字塔喝完了。喝完了也没什么表情,接着他就看着邀他赴局的人,一个个倒下。

尼禄其实没有那么轻松,他正在将全身的血渡到他的恶魔右臂上,那过程很痛苦,阵阵发黑的眩晕和恶心的反胃自内部反噬着他。不过不管这么说,他赌赢了——他的恶魔手什么都能吸,这点酒顶多让它变变色,都不够它塞牙缝的(如果它有的话)。翠西如果是考验他的恶魔体质,那她做得也不算错。

——不过,万一他失控了会如何呢?翠西会看不起他吗?就像对待跪在她手下那些低等人类——抑或是死在她手上的恶魔那样?

没必要看下去了,翠西回去后台,尼禄当然寸步不离。她发脾气般地扔着她的化妆品进手袋,忿忿道:“像你这种人,会单一辈子的,就像但丁那样。”

尼禄笑了:“我正是为此而来。”

翠西蹙眉,扭头:“……别开玩笑了。”她抿起唇,眼神惊疑不定。

“为什么不行?你是恶魔,你了解的。”尼禄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你为什么发抖呢?是因为我身上但丁的气息吗?”

翠西喘息着后退,尼禄将她堵在墙上。那斯巴达的气息让她腿软。“滚开!你又不是他——”

尼禄在她发作时恰好放手,退开。“对不起。”他说。“看来,你不是我妈妈。”这句话让翠西神色缓和了些。

“……你真是。”翠西呼出一口气,“我又没说不帮你。”

“你没有帮我的理由,换做我的立场,我亦不会帮助一个想要侵占我心中日月的人。”尼禄依稀记得翠西望着但丁的背影欲求不满的眼神,以及但丁恪守分寸的亲密——仅仅如此也足够让他羡慕。“所以我会听你的话,只要我能办到。”

翠西挑挑眉:“你刚说,你不接受杂交派对。那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说真的,选择来到这里跟我谈判,你自己有数吧?你不会真的这么无聊吧?”

来了,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当然,我准备好了。”尼禄掏出一张房卡,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那么…请多指教。”


“如果以100分为度,我能得到几分?”

“70……”

“嗯?”

“85,不能更多了!”翠西红着脸说。她没想到,她真没想到!尼禄对她硬不起来,但是他什么道具都会!尼禄为了泡但丁,都学了些什么玩意!但丁啊但丁,让你胡乱散发荷尔蒙又撩完就跑,瞧把孩子寡得活脱脱一鸭王!尼禄该不会为此打过工吧?

“对但丁而言呢?”

“别一开始就挑战最高难度!”翠西立马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你还差得远呢!想向我讨教的话,你还得付出更多!”

“嗯……谢谢。但我想不用了。”

“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你的方法有用,你和他早就是一对了。我要的情报基本差不多了,没什么好求助你的。坦白说,我只是没钱买春,想试试自己的水平。”尼禄歪头,“多谢款待,翠西。”

在翠西一连串咒骂和魔力迸射的火花中,尼禄溜得比兔子还快。夜色很快掩去一切,在城市最高处,尼禄俯瞰着这万家灯火,感觉自己充满抛瓦,离但丁又近了一步。

其实还有一点没告诉翠西——他本来不想这么对付她的,但是他这个人睚眦必报,既然翠西胆敢灌他,并且真心实意地想毁了他的自尊,让他夹着尾巴乖乖滚回乡下。他当然要她付出代价。在那时,一个计划在他脑中缓缓成型——你想让我无颜面对但丁,那么我便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先挫后扬,欲拒还迎,像翠西这样的类型会接受挑衅的。结果如他所愿,翠西果然上当,这样就彻底抹杀了D翠的可能。以后翠西来拜访他们,必定会先对他别扭起来。她和但丁只能是一辈子的朋友了。

毕竟如果说威胁最大的人,只有桌上摆着“翠西“照片的翠西吧——如果但丁能接受他,难保不会对十年如一日追随着他的翠西有恋母情结?得感谢蕾蒂提供的情报,回头他会请蕾蒂喝喜酒的。那么现在——他要去找但丁了。


尼禄设想过很多种和但丁会面的情景,但他没想到是这样的。

一门之隔,他们却好像隔着忘川河的距离。尼禄在试图突破,而但丁无限RG,用魔力凝住了这道门,将整座房子笼罩在他铜墙铁壁般的魔力磁场下。他们已经僵持不下三天了,谁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尼禄回想了一遍最初,真的没什么。出于某种试探,他隐匿了自己的气息接近这里,并非常正常地敲了敲门。但丁请他进来,而尼禄坚持敲门,一直敲到但丁亲自过来。打开门的一瞬间,对方像见着鬼一样嘭地将门摔上了,速度快得尼禄都反应不及。甚至摔到了他鼻尖上。

尼禄无辜地眨眨眼,又眨了眨。

而后,久违的怒火像爆炸一样蹭蹭往上窜,几个月来,尼禄被城市社会毒打得奄奄一息,几乎磨平了他的菱角。他只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怨恨惊讶了一秒,便不管不顾开始拆门。

他千辛万苦来寻他,不是为了承受这垃圾般的对待的。哪怕但丁说句话打发他都好,这算什么?

尼禄不得不承认,时间拖得越长,他就越愉悦——他记忆里游刃有余的英雄的另一面很有意思,他感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但并非是坏的那种……不掩饰自己的逃避是一个非常大的破绽。像但丁这样神鬼都得让路的人竟然慌乱至此,那之后的意义,略微思量都足以让年轻人兽血沸腾。

“但丁,我们谈谈。”尼禄终于停下了攻击,不忘用阎魔刀赋予的魔力给自己身体罩了屏,防止但丁打晕他强行把他运回去。

“没什么好谈的,你认错人了。”但丁闷闷地说。“我不是你的父亲。”

“我是来找你的。实话说你要真是我父亲,我会杀了你再自杀的。”

尼禄听到但丁发出一声骚动人心的轻笑,接着门开了。“你脑子有毛病吧。”他说。他还是老样子,吊儿郎当的笑容,午夜的阳光——(原谅他是个文盲,只能想到这种形容)顽固地驻扎在那水银般的深瞳里,让人产生被他深深包裹的错觉。那身衣服倒是扣得一丝不苟。他是压根没脱过呢,还是一直在等人?

“说不定呢。”尼禄望着他,抱以最真诚的笑容。“我也不过是跟你一样。”


“我听说过你的光辉事迹了,翠西打电话来要我小心你。”但丁笑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都把她惹哭了。”

“我想把你身边的人都撵走,这样就没人跟我抢了。”尼禄说。

“哇,真是了不起……可我是直男欸。”

“没关系,我也是。但这不妨碍我喜欢你。”

“可我不需要你。”但丁直视着他,他温柔地笑着,却吐露着最残酷的话语。“你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好吧。”尼禄站起来,但丁惊讶地看着他,同时暗暗松一口气。

“我会向你证明我的价值。”尼禄宣布道,然后独行其是地从厨房里搜出清洁工具。

但丁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尼禄收拾,直到尼禄肆无忌惮地挥起鸡毛毯子,把但丁呛得躲回了房间。尼禄扭头绽开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接下来是漫长的拉锯战。

尼禄负责赚钱,但丁负责花钱,且回来就是掏尼禄买来,却从来不上锁的保险柜,掏完就走,一分钱也不留给尼禄。

没水没电没有但丁,尼禄一个人窝在黑漆漆的事务所里,除了工作就是睡觉(虽然电话线拔了,但架不住热情的莫里森和多如雪片的信件约,酒香不怕巷子深嘛)。但丁以为日久天长,尼禄总会读懂他的拒绝,但某天晚上他回来偷钱——哦不。事务所怎么会有电。他的恶魔嗅觉不会有问题,明明确保每次都把钱偷得刚够小孩喝点稀粥。这才发现尼禄正在偷接邻居的电线。本人说是为了防止邻居投诉什么的才白天不开,正好他不喜欢被电话铃打扰。想起尼禄什么工没打过,他小看他了。

寂寞的夜里尼禄没事就练刀,已经开始会用阎魔刀定位几公里外的水井了。停水什么的对他也不是阻碍了。何况但丁觉得停水这件事都不知道是在折磨谁,每晚他偷偷回来,都会闻到满屋子尼禄的气息。那熏得他潜藏心底的寂寞蠢蠢欲动,有时甚至忍不住躺在尼禄空出来的半张床上,睁着眼盯着小孩一整夜,天蒙蒙亮时卡点走人。

某天但丁终于按捺不住睡着了。醒来,尼禄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起来吃早餐。”尼禄像一只忠实的大型犬一样扒在床边,巴巴地望着但丁。就好像他们一直同住,但丁压根没离开过他似的。

但丁合上眼,让胸中的失败和情欲翻滚了一会,最后哑着嗓子说。“我讨厌你的味道。”

“我知道。就慢慢来吧。试试又不会少块肉,不是吗?你都甩了我一次了,不行再甩我一次好了。你又没什么损失。”

“闭嘴,毒品本毒没资格这么说。”但丁嘟囔道。“你知道……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来?你想当我爸吗?太可笑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欠我一个拥抱。而我必须要来拿它。我从不听人说话,也不相信什么宿命。”尼禄的额头抵着他的,“除非,你想让我成为第二个你。如果那是你希望的,我会尝试的。”

“你不明白。我给不起。”但丁叹气。

“我是直男。”尼禄马上说。“我不过是来给你打工的,找到女朋友我就走了。”

“我可以马上给你安排。”但丁眨了眨眼。

“好啊,如果你觉得这样有助于你的心理健康。”

但丁烦躁:“不要逼我肏你。”

“来啊你这怂蛋。”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就是没种。”

“你再说一遍。”

“没种但丁,喜欢又不敢认,想杀了我再自杀又舍不得,一直害怕逃避着兄长的影子——唔。”

“我要杀了你。”但丁将尼禄咬得满嘴血,恶狠狠地说。

“我要爱你。”尼禄深深望进他的眼眸,里面是滔天的执念与欲望,“很爱很爱,多到你没空想与我无关的东西。”


-END-

*“就彼此放手彼此留下活口”出自范逸臣歌曲《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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