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下开了一朵花10

Chapter 10


Dante疑惑地晲着这只伸过来的枯槁的老手,对递过来的纸钞不置可否。怎么,他失忆前还啃过老?这有点不像话了吧。

“请求您帮帮忙。”老人家以为他嫌少,便垂下手,窘迫不安地把它们捏得更卷,企图让它们看上去更多、更有卖相一点。尽管这在旁人看来有些可悲的可爱。“我们目睹了您猎杀那些恶魔的英姿,希望您能多待一段时间。当然不会让您白做工,报酬可以商量,工作期间包吃包住。这只是,小费。——我,我是看您要离开了。便赶紧拿手头的一些现金追出来。你放心这只是定金。拜托你。等银行柜台开门了还会有的……我,我不太会操作取款机,密码也忘了。”老年人说到后面一句,不自然地斜着眼睛变成了嘀咕。

所以这到底是定金还是小费?密码忘了从柜台就能直接取吗?真是,求人帮忙还要怀疑人家,我并不会提出没钱现在就去取款机监视你操作的啊。到底是信任我还是不啊。Dante暗自腹诽着,看着再次颤巍巍递过来的纸钞,感觉再不接就要抖掉了,老年人随便弯腰可是很容易弄折骨头的,对此有过经验(当然不是本人)的他这次很干脆地接了。

他昨晚已探知到一个恶魔的巢穴,本来就是要去铲的,太远了才决定今天动身。本来都已经筹划好铲完如何处理那些恶魔肉了,既然有钱能吃顿正餐自然是更好了。反正也算是为民除害,收些小费不过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感知到自己不是人类,看到其它恶魔却跟见着蟑螂一样恶心。他原来应该是跟恶魔有仇的吧?还是说这个看脸的世界太残酷?不,可他就不想杀这个长得像树系恶魔的老人,反而对他怀抱一种莫名的责任;尽管他的小心思之多很烦人。

那么自己应该是站在人类阵营,至少也是在人间长大的。Dante于是得出了结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顺从自己尽可能在恶魔的魔爪下抢救人类。当然也不只是为了别人,他的血液因此而畅快,他感觉很爽。

虽然有时候,他有种把人类杀掉也无所谓的感想。但是他们又不攻击自己,还能做出美味的披萨和草莓圣代(虽然遵循等价互换原则,他洗了一天的盘子),就这点看,人类比整天想把他撕成碎片的恶魔来说要有价值多了。

Dante由此想起昨晚他正打算在门口的草垛上凑合一晚时,被民宿的店员(一个年轻人)盛情相邀,他推托他没钱,对方愣以他是他们周年店庆的幸运顾客为由把他拽进了门。他本打算就算是什么强买强卖的套路,也就用死皮赖脸给他们好好上一课罢。没想到出店了都没怎样,他甚至还受邀吃了顿不错的早餐。这个老人当时就在店里,以一幅怕人的表情缩在别人不方便跟他打招呼的角落,然不是在打扫时偷看他,就是在后厨偷瞄他。综合他现在的行为,看来周年店庆是假,把他当成了什么误落人间的天使捡回去镇宅僻邪是真。真是难为他这么敏感多疑的性格还能鼓起勇气来求他了。

Dante想着,把钱塞进了老人烫得齐整的风衣口袋,“我做事全凭心情,对钱没有兴趣。这样吧。”

Dante拿出了个硬币,微笑道:

“如果是正面的话,我就帮你;反面的话,对不起了。”

……

Dante走出老远,还坏笑着回想了一下老年人盯着飞扬的硬币那幅懵逼加忐忑的表情。然后敛起神色,感觉自己可真够无聊的。


真是奇观呐。

清掉门口的小怪,直捣黄龙,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幅仿佛制作低廉,靠奖惩或剧情猎奇作为卖点的恶趣味游戏般的辣眼画面。

Dante啧啧有趣地围观着一只恶魔正在跪吸另一位的屌。说不好是更像苍蝇还是螳螂的恶魔吸得啧啧有声,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可惜颜太抱歉,无论如何卖力也实在跟煽情二字联系不起来,反倒比平时还令人作呕。被榨者的爪子凶狠地刺入下位者的头颅,伤处流出了看上去颇有营养、但应该不是脑髓的白色膏状物(Dante预估,这是他们进行这种类似交配的行为时才会于脑部产生的);它紧盯着那口“井”,漏一点揩一点,迫不及待且生怕浪费。比起做什么的,它们看起来更像是在借此榨取对方,且很明显上位者处于下风,身上的光芒要比另一位黯淡许多。

Dante没有打搅别人好事的恶趣味,也没有助其解脱的意思;更无谓他俩合二为一的力量。便静候着它们结束。

不料别人可没他这重口和闲心,黑暗中倏忽划过数道月弧般的光芒,除了直接叫上演限制级活春宫的恶魔灰飞烟灭外,余波还直指他躲避的所在。出于好玩,Dante站在那就没动,连防护罩也不意思一下。

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呢。Dante捂了捂修补得太快都没爽到的衣服(没错是衣服),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躲开?!”尼禄揣着警察提审罪犯般的气势质问道,被他的语气所震,Dante犹豫了一下没躲开,被他揪个正着紧张地上下查看。年长者微微蹙眉,仿佛因被对方小看而不爽,不是那么客气地挣开了他。“我是不会被自己的力量伤到的。”

尼禄知道他指的是阎魔刀,再想想以但丁那非人的治愈力,自己觉得能伤到他根本是自取其辱。便默默不再言语。

“Kid,你比我想的还有两下子,看来不必担心阎魔刀错付于人了。连我也没有发现你在这儿呢。”Dante宽宏大量地饶恕了某人明摆着在这里堵人,还试图以下犯上掀他的愚蠢行为。毕竟跟无害的萤火虫计较不大合适。

“……隐匿气息的方法是你手把手教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你亲口说过我魔压太小,对你来说就像萤火虫,藏不藏对你根本没差;反正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尼禄酸酸地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都等不及要跟他抱怨他这一个月来是如何风餐露宿含辛茹苦地追随着那些根据Dante的最新动态瞎编的勇者艳史(瞎几把扯谈Dante根本就是性冷淡他可以以贞操保证)顺藤摸瓜几经被耍最后终于找着他的傻逼之旅了。委屈至极的——显然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没有就再培养过吧,他简单地这么想。事实上,就算一点胜算都没有了,尼禄还是会坚持到最后一刻。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这两个字。这是他的优点,怕也是最大的缺点。他这种不知所谓、不懂进退的性格迟早会让他吃大亏的。

Dante觉得,有必要给年轻人好好上一课了。尼禄太不设防,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人便一点不留全盘托付,这种幼稚天真的性格迟早会叫他折在“自己人”手里,他得让他明白才行。

于是他的笑容就跟他的行为一样唐突,他猛出一脚正中尼禄膝盖,年轻人不堪重负地跪了下去,冷汗还未滴下,就被生生拽起了头发,庞大的黑暗如海啸般淹没了他;周身仿佛被看不到的冰墙挤压着,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着,冻彻心扉且痛不欲生。像是与他的痛苦相互辉映,那双被墨色浸染得几近无蓝的眼眸里蓦然腾出可怕的景象——无数的血手和幽魂在其中波涛般翻滚挣扎,他甚至能听到受害者临终那惨绝人寰的尖叫;而他将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放不放手?”明明快捏死人的是他,他却这么问。声音还不可思议地裹挟着温柔和玩味,好像只是在跟他玩似的。

“No。”尼禄恨恨地瞪着他,断冰切雪地,“Never(决不)。”

“……真可惜,本来你放弃的话,我就打算放过你的啊。”Dante几乎是叹息着发出了甜蜜而懊恼的呢喃。他决定不再忍耐了。尽管内心其实没有十足地说服自己。他绷紧了脸部线条,蹙紧了眉,唇也抿上。仿佛要将初夜献给领主的新娘,万分不情愿地、有人拿枪指着他般地,颤巍巍地,“嚓啦”一声,理智弦仿佛随着这声拉链响粉碎了——不管是Dante还是尼禄的。

与Dante本人气质极其反差的粗暴阴茎倒影在年轻人镜子般通彻的瞳孔里,黑暗且紫红,充满力量——这也太过刺激了。尼禄感到脑髓至鼻头一阵莫名的酸胀,鼻血便跟着情不自禁地喷薄而出。没给尼禄半毫秒反应,Dante卸掉了孩子的下巴,简单粗暴地把自己塞进了他的嘴里——简直像老司机看不起刚才那对恶魔小儿家家般玩闹的演出,要亲身上阵示范般恶趣味。

“动。”Dante冷酷地命令道,殊不知在这种情况用这种语气说话只会让人更上头。“如果你能取悦我,我说不定会放过你。”

刺激到已然宕机的尼禄在过分粗暴的言行之下勉力抢救回了一丝快要熄灭的理智,他不禁用唯一能动的眼球迟疑向上,探寻Dante的真意——起码也要给他一个能顺理成章接受变成这种情况的理由或者暗示。虽然“Dante竟然是个SM玩家”的事实已叫他心神大乱且……莫名狂喜。可惜,他没有从那人脸上找到半分能承载他性奋想法的证据。Dante的神情根本没有半点情欲,特别是那双正在奸尸般冰冷的双眼,像是有什么冬眠怪物在那幽不见底的巢穴里静静爬行。这就是个纯粹的恶魔。尼禄只寻到了他恶魔般的嗜血与施虐欲……但是不知怎的,尼禄从他丝毫不乱的魔力里抓到一线压抑的暴躁,就像是……他在克制着不要把自己撕碎。

……到底哪个你才是真的?

Dante的魔压越来越重,尼禄感觉自己像被人踩扁还多碾了几脚的虫子,只差最后一击。嘴角温热,他跟着将视线移到脚下——已然血流成河。求生欲终于像母亲的手般阖上了他的双眼,恐惧而沉静地——越是这种时候,尼禄就越坚韧。他还没有死不是吗?不可以放弃的。如果他也放弃了,让人操心的Dante一个人怎么办?如果他还能醒过来?

——但丁,你又去哪里了?我以为你回来了,难道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吗?我在做一个不会醒的噩梦吗?或许我能杀了眼前这个恶魔,我就能和你团聚了?我真的能办到吗,杀掉这个藏在你体内、或是体内藏着你的恶魔?

——给我一点提示吧,我该怎样做?

尼禄被Dante紧扣着头,辛苦地竭力吮吸着,涎水咸湿地溜出他的口腔,把他弄得愈发不堪。Dante静静注视着他,眼里那条黑河逐渐稳定下来,漫出黄昏一般静谧的气息。“动动舌头,笨蛋。”他不冷不热地斥责,接着就像操弄着玩具的开关一般开始揉按尼禄的乳尖。后者几乎是立刻弹了起来,又被Dante的气更甚地压住。要人发疯一般尖锐又逃避不得的快感攻击着他,尼禄的神志渐渐陷入无边无尽的泥沼。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真的要坚持不住了。似乎就这么被他操死也不错。

尼禄模糊地觉得自己差不多没救了,就是这种情况他还是觉得很爽,不管是濒临气绝的窒息还是时时反胃的深喉,特别是乳头,都被他搞到烧焦一样疼了,他也还是觉得不够……想要更多……疼痛。只要是Dante给的,他都想要。他从来都对他太客气,如果欺负他能让Dante兴奋……那就再多一些![没关系的……全都拿去……至少你总算看着我了]尼禄的嘴都被操麻了,双眼却比深夜中的汽车远视灯还亮;比起下身的快感,Dante反倒是被他那欲仙欲死的矛盾神情点燃了。

就在Dante几乎要被尼禄带来的愉悦击坠,想把自己整个交给他随便怎样时,他猛然瞠大双眼,后知后觉地,仇恨和怨毒在他面上重聚,碰撞出更恶劣的东西;瞬间冻却了他受情欲支配的大脑。

他想起来了。

——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夺走了他的哥哥,欺骗并抛弃了他;和他长得一样的人都玩弄过我,还背着他和别人生孩子。现在他的孩子还想搞我、套牢我,继续利用我——他甚至逼得我掏出了兽首——我的命!

——开什么玩笑?你耍了我几次了?你现在耍不了我了还想派你儿子来笼络我?不管是哪个世界,我都不过是你和另一个但丁吵架离家出走时暂住的宾馆,挥之即去招之即来,最后被你像小狗一样抛弃,开什么玩笑?

——我杀害了你,我还把你老公也杀了,让你们双双泉下作伴(免得制造出下一个我),我真的太好心。

——现在轮到你儿子了。他没欠我什么,但我恨他,我恨他这张脸,恨他能让阎魔刀复活,恨他背着你相同的气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恨他假装爱我,实际上只是利用我去怀念另一个但丁。跟你一样贱。

——他不知道我多想杀了他,还天真的一次次撞过来。

——可就是这种人,竟然打动了我藏在恶魔面内心的那枚硬币大小的灵魂!

开什么玩笑!

Dante并没有想起全部,只是许许多多的碎片和恶念纠缠着他,让他头痛欲裂,动作也愈发狂暴。尼禄被他摧残太多次的要害终于经受不住吐出干呕起来。Dante拾起他的头,不自禁替他把头发捋上去,露出光洁的前额。一手束缚着他的刘海,另一手则对他的下颌用力,毫不怜惜地示意他继续。

尼禄哭着继续,一边还拽着Dante停下来的手往自己胸上按,他在乞求着……安慰,爱,一切他自以为是的东西,能让他撑下去的东西……哪怕是自己骗自己。

Dante仿佛被他的行为烫到一样抽开了手,在混乱中情不自禁地甩了他一巴掌,满脸的恼恨与恶心。“你没有资格跟我要爱!你这个只要是但丁都可以的婊子,我不是你!我决不会是你!我只爱一个人——我永远只爱我的Vergil!我决不背叛他!!!”

——我要杀了你,我玩完你就杀了你,就像你对我做过的那样!

尼禄不知Dante前尘往事,完全对号入座了;他无法反驳,他当然爱着眼前的Dante,但他也不可能对救过他的但丁忘情。只有越掉越凶的泪诉诸无奈。Dante怔怔看着那些泪,那些——维吉尔不曾给过的泪。在这张脸上格外动人并且他无法拒绝。Dante的记忆搜不出相似的画面,他再次混乱了,扶着撕裂一般剧痛的头,与尼禄有关的片段断断续续冒了出来。[……是尼禄,不是维吉尔……尼禄受伤了吗,因为我?……不,这全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你还没有做够梦吗……不可能有人爱我的……你在伤害我……你让我害怕……我应该杀了你……我不能……尼禄不会骗我的……他人真的很好……尼禄没问题的……拜托……不要带走他……Dante,求你……不关他事。我答应你,我决不背叛你。放过他好不好?有我和这么多维吉尔陪你还不够吗?]Dante不停地摇着头,几乎快瞪出来的眼珠子溢出了血,黑暗与爱欲,记忆与灵魂拉锯撕扯着这幅身体,他快疯了。

96把阎魔刀——包括他送给尼禄的那两把,全部被Dante的狂乱吸引,自发冒出来包围了他——简直像是阴魂不散趁人病要人命的杀手。尼禄能感到它们针对Dante的嘲笑般的恶意——为什么是嘲笑呢?尼禄突然忆起了两个月前Dante莫名其妙被万箭穿心的场景……难道说,那是Dante自己这么干的,可惜他没死成,便神志不清地夺去他的手继续无用的尝试吗?

思及此,尼禄急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但他依然被Dante失控的魔力镇压着,五脏六腑碎了又碎,早已强弩之末自身难保了。又因为Dante刚才发飙制住了他的手,以致于他现在能动的只有头。他便无师自通地埋头使尽浑身解术吮吸着,好像这样就能把被“恶魔”占据的Dante吸回来一样。层层叠加的快感最终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让毫无防备的Dante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泣音。可惜尼禄在这方面干干净净得宛若初生兔纸,被他将要射精前过于猛烈的颤动吓到禁不住咬了他一口,恶魔的高潮便不幸卡着了。

万幸拜此所赐,Dante的眼神蓦然清明,黑暗终于退却了。他微微敛神把阎魔刀们都压回了自己体内(有两把回到了尼禄新生的右手上),然后将无处安放的手,犹豫地、轻柔地放在了尼禄脸上,像是在赏玩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爱怜而小心地不住触碰着那些不知是因痛苦还是爱欲滑下的泪。它们似乎流到他心里面化成了白雪,将他陈年堵在胸腔的淤泥一般黏稠厚重的黑暗一点一滴温柔地掩住了。

关于尼禄的记忆也随之像被雪盖住的松树一般朦胧而唯美了,空余久违的温暖像萤火虫一般脉脉簇拥着他。

他们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Dante根本就忘了,他顺势驱使着魔力在尼禄的身体里一遍遍过,竭力修补着每一处创伤。再三确认没有问题,特别是他的脑神经真的完好无损后,推了一下依然不依不饶、仿佛坏掉的机器般不知歇的小脑袋,无奈道:“够了,小鬼。”

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自觉,就这么被轻易放过的尼禄反而不乐意了。他像是有强迫症般顽固地抓着他不放,也不管浑身的狼藉,只是更卖力地吮吸、舔弄着他;还不忘不时抬头吐信,秀秀他努力出来的银丝,这个欠操的小妖精。舌头、唇齿、脸颊;吸蛋蛋,舔龟头,舌身绕柱——总之片里看过的尼禄全都想了起来,全部用在了Dante身上。一幅不让他高潮誓不罢休的架势。Dante直面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哭笑不得。

Dante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性冷淡,先不说他本来就是那种即使置身于最野的性爱中也能随时抽身的魔鬼类型,一旦他不在状态了想要他回心转意,除非有特别的契机或者他前妻(也就是他原世界的哥)的复制版那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般的挑衅,不然恐怕再有两小时他也射不出来。现在感觉更像是有人在给他挠痒了。他神情飘忽,一幅快睡着的样子,实际上脑子像大病初愈一样从未如此清明。趁尼禄不注意,他开始神游天外,模模糊糊地梳理着现有的一切。

尼禄,我还是想杀你,无时不刻。我总觉得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安全,才能自由。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你愿意用你的痛苦填补我黑洞般永无宁日的嗜虐之心吗?你愿意献上你所有的甘美直到我这棵铁树开花吗?

即使你真的愿意,我也不敢保证我就不会发疯了。我框里那百来常驻居民又回来了,与其说我困住了他们,不如说是我被和他们关在一起。他们全部长着同一张脸,天天都在嘲讽我;哪怕我跟你做的时候。他们文采非凡,把我们的未来剖析得通透彻底一文不值,连我都信了。我根本没法忽视心底那个烙印般的名字;疯狂的自我;以及共计96个哥哥之多……就算我把阎魔刀送给你,他们也根本没有搬出去的意思。一个不少。

……我的框蠢蠢欲动,它还想要更多血,更多爱,更多情绪……以作饲养我人性的口粮。如果他饿死了,我可能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我不愿这种事发生。我喜欢鲜花,掌声,还有你。如果失去了人性,我就一无所有,不再是你喜欢的但丁了。总之,我必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的人性贪得无厌,而我像个被判无期徒刑的免费劳动力及俘虏一般为他所制。这是我可悲的命运。简言之,一个你是远远不够的。你救不了我,更何况你也在框里。我们都逃不脱这个框。全世界线的尼禄都会跟着我们遭殃……你知道你犯了多么重的罪吗?

我阻止不了他。

我阻止不了自己。

我不会相信你的。

为了你……我可能会把所有的但丁都杀掉。包括和我一样没有哥的。而且为了真爱的纯粹性,人性或许会继续那个铲除所有世界线的计划(老实说,我认为可能只能铲除一部分,毕竟兽首这么多,他们各自掌管的时空走廊和世界之门极有可能是不同的;而我们这一生也难说能抢到所有的兽首强行关闭所有的世界线。况且我们也等不及,先不说加诸于我人性的情绪已岌岌可危,我的身体也存不了这么多力量分别去炸那么多。兽首本身不强,强的是时空走廊和“门”本身)。我甚至不知道我希不希望我们能留下。留下做什么呢,等着你的但丁回来,让我再次认识到自己只是个可悲的替身?加以壮大我的人性,增强本就在体内没完没了的噪音?

……你会恨我的吧,你是那么善良。

……我会做得滴水不漏的。

恭喜,你得到了宇宙最强恶魔的爱。

可悲,你本可以自由翱翔,却甘愿做粘在苍蝇贴上的蝴蝶。这下可好了,你会被传染成苍蝇的。我会把你做成苍蝇。

只要蝴蝶不再是蝴蝶,我也就能安心了吧。

……这是你招惹我的小小利息哦。


Notes:

我仿佛在写和神经病的恋爱故事(根本就是吧)……快特么累死我了- -这章前前后后改了三天改到我也快疯了才勉强能看 我甚至再也不想走心或者玩什么背景板了(苍天啊)愣是把第一章圆回来了我还是很佩服自己的T,T差点一拍大腿给吃了(傻逼)好了准备回到五年后 5D出场气氛就好一些了(真的吗)这次真的玩得太大了 我本来打算和前一个世界一样五章完结的 结果越写越飞最后就成这样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追这个蛋疼的故事了 总之承蒙不弃。下次一定会交出更精彩更好玩的故事的(还是不保证售后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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